台灣大部分的人對伊斯蘭中東地區不是很熟悉,我也是,故雖耳聞沙迦雙年展(Sharjah Biennial)多年,作為一個東亞小島上的原住民藝術研究者(甚且通常帶有高度的性別政治立場),不太覺得會與那遙遠的伊斯蘭藝術世界有親近關係。我相信我研究的藝術家也是。雖然,其實相較於台灣其他族群,「原住民藝術家」自2000年代以來就很容易有參與國際展演的機會;然而這些機會通常建立在全球普遍的原民性區域之間,例如南島地區、紐澳與北美。故當排灣族大社(Paridrayan)部落的藝術家武玉玲(Aluaiy Kaumakan)出現在本屆(第16屆)沙迦雙年展名單時,我們其中一部分的人,其實頗為驚異。
然而我的這種驚異之感,更驚異地,竟在同行佈展過程中,有了一些奇異的消解。這趟遠赴阿拉伯,武玉玲除了帶著她的經典之作《山林中的藤蔓》外,還有兩件由策展人委託創作的新作品。當武玉玲在展場款款撥開那一張神秘捆捲的黑色長軸,端莊的起首,長曳的尾巴,宛如她的自畫像,我卻也幾乎瞥見了一個阿拉伯的女人。我未曾想過她們之間竟有可能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