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澳洲當代藝術界有兩件事值得一提:一是已故原住民畫家埃米莉.凱米.寧瓦瑞(Emily Kame Kngwarreye),以〈大地的創造〉(Earth’s Creation)打破澳洲女性藝術作品的拍賣成交額紀錄。再則特瑞希.莫法特(Tracy Moffatt)作為首位單獨代表澳洲出展威尼斯雙年展的原住民身分藝術家。
貫穿兩人的,除了女性、原住民、當代藝術,還有讓藝評頭疼的、難以歸類的歧異性。70年代初,於澳洲中部沙漠的帕潘亞(Papunya)——澳政府為實施同化政策(Assimilation Policy)所建設的聚居地——乍現第一波原住民藝術運動,那是世界最古老的連續文化(Oldest continuous culture)初次找到在西方秩序中賦權自身的語言而引發的爆炸,掀翻了當代藝術史的脈絡框架,讓現代主義面對一股獨特而雋永的美學洪流,論述邏輯卻撲了空似的無從著落。寧瓦瑞作為承接此運動最成功的素人藝術家,作品被與印象派的莫內(Monet)和抽象表現主義大師如羅斯科(Rothko)、波拉克(Pollock)與德.庫寧(De Kooning)相提並論,然而當代藝術、甚至「藝術」的鏡頭,都難以看清畫中所乘載的,延續了萬年的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