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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靈魂,無時無刻在爭鬥

雕鑿歷史摺皺的Siki Sufin希巨.蘇飛
2017/11/15
文|張慧慧  圖|鄒欣寧、原文會
 
不知為誰而戰的老兵、為族人犧牲的靈鳥……Siki在作品中刻劃了各種征戰,「生活是無形的戰爭,雖然沒有血腥的畫面,但我們的靈魂無時無刻在爭鬥。」
深夜,Siki仍在都蘭糖廠工作室雕作隔天要送給友人的木雕黑熊。鄒欣寧攝。
「如果客死他鄉,他們能向祖靈祈求,讓祖靈賜給他一對翅膀,帶他回家。」Siki Sufin希巨.蘇飛最知名的木雕作品《消失的年齡階級》(2011)是壓低了軍帽遮住臉孔的老兵,以鏈鋸速寫而成,無力下垂的滄桑身軀像是布滿了傷痕,對比背後長出的簇新閃亮翅膀,如同台東都蘭阿美族古調,祖靈聽見了祈求,正要帶他回家。
 
靠近一看,布滿刻痕的臉沒有五官,不符合比例的巨大雙手,彷彿要將觀者拉往另一個世界,Siki說:「翅膀是把老兵的身體慢慢提起,他們已經沒有意識、方向了,所以沒有臉孔。」
 
阿美族人表達想念時是這麼說的:「我想看見你的身體。」對阿美族來說,思念並不是一個抽象的概念,當他們想念一個人,想的是一個可觸摸的具體存在,Siki灌一口海尼根,頓了頓:「思念都是假的,言語很容易,你在我眼前才是真的。」
 
即便失去了臉,思念仍牽引族人們的身體回家。
被吞進歷史縫隙中的阿美族士兵
  • 工作室旁的展間正在展出Siki歷年的木雕作品,包括他最著名的《消失的年齡階層》。老兵和翅膀是他創作恆常的主題。
1987年,台灣解嚴。這年,Siki的叔公從中國回到台東都蘭,頂著阿美族深邃的五官卻操著一口流暢的京片子,這位因歷史洪流的沖刷而臉孔模糊的長輩,勾起了Siki的好奇心,他回望這群在1946年前後,以「學國語」之名被「騙」離族群,非自願地穿起軍服、揹上槍桿被推往國共內戰的六十名Pakarungay階層的青少年們(註),與導演湯湘竹拍攝紀錄片《路有多長》(2009)遠赴中國南京、徐州、河南陳官庄;創立「都蘭山劇團」號召部落老中青百名村名演出同名劇場作品。
 
藝術家透過這群被遺忘的族人,歷史課本中刻意漏寫的台灣史長出了血肉,「1946年從上海登陸,這些年輕的小兵往北走到徐州,剛好過年,突然間長官沒收了所有台灣人的子彈,只能帶空槍。沒有人知道怎麼了。後來,228事件消息傳開,有些人就逃兵了,沒逃走的也戰死沙場。」
 
從1942到1953年間,此些消失的年齡階級臉孔不斷被歷史刷洗,他們是日本兵、國民黨軍、解放軍,有人先後是其中兩者,甚至穿過三種軍服。2017年,Siki帶著長出翅膀的族人老兵赴沖繩島嶼音樂祭交流,日本觀眾指著作品問他:「為什麼台灣要幫日本人打仗?」他苦笑無語,感覺族人們被吞進了台灣、日本、中國都不願承認的歷史皺褶中。
 
藝術家細細劃開歷史縫隙,將其記錄至作品中。一晃眼十年過去了,好奇心成為他無法放下的責任,這系列創作尚未寫下句點。Siki說,下一階段希望能為逝去的族人寫史立碑,「一頭栽進去了,死胡同。回不去了。覺得生命這麼短,應該要把一件事做完整,但好辛苦喔。」
作為橋梁的世代 卡在傳統與現代中間
創作太苦,作品亦因議題與表現方式沉重而遠離藝術市場,問他何以持續?Siki搖了搖頭,簡單說起因1993年聯合國國際原住民年所受的衝擊,「我從小在外讀書、工作,都會被人說『哩系番仔喔?』……這似乎是我這個年紀的創作者會有的共同使命──復興文化。」
 
25歲回到部落,從板模工人轉行為木雕藝術家,他創作《阿美族的舞者》(1994)、《沙勞巨人與小水鬼》(2000),訴說族群困境、記錄部落口傳神話,「我們這一輩是上一代與下一輩的橋梁啊。」
 
傳統與現代的橋梁有時銜接不穩,也會斷裂。他灌一口酒,語氣清醒,笑裡藏著防衛,「我們從不跟自然、跟獵物談價錢,我們不熟悉金錢遊戲,不適存現代社會,難以在這樣的環境中發揮長處,對自己沒信心,這一百年來原住民還在適應這樣的生活。落差太大了,一下子跳躍,很多人就掉了下來。」
 
「現代跟傳統交會間產生的更嚴重的問題是:當你追尋現代生活、遊戲規則,你追不到,就卡在中間了,傳統也沒了,現代也沒了。有些人回到傳統,那些人是很有自信的;有些人跳到現代,那是不一樣的路。但更多人卡在中間,所以他們酗酒,沒有未來。」他頓了頓,「我覺得我也卡卡的。」
以雕刻向時間和生活征戰
Siki歷來的大型木雕作品散置於展場內。
他說他做過最好的作品已經消失了,那是曾位於布農部落紅葉溫泉親水公園,八米高的羽毛鐵雕戶外裝置《禦力》(2002),取材自布農族的射日傳說。
 
傳說中,遠古時期太陽高升不落,天地沒有日夜之分,布農族先民苦不堪言。部落中兩兄弟自告奮勇射日,抵達了離太陽最近的高山後,卻因高溫使射出的箭矢融化而一籌莫展。此時,一隻紅嘴鳥飛來對他們說:「將我殺了,把我的血塗抹在箭頭上,用我的羽毛當箭尾,這樣就能把太陽射下來。」兄弟殺了鳥,用其血與羽毛完成了弓箭,射中太陽,使烈日殞落幻為明月,天地從此有了日夜之分,兄弟亦成為射日英雄。
 
但Siki對英雄是這樣理解的:「這隻鳥不是被歡呼的、被認同的對象,但真正的(英雄)不該是那對兄弟啊,因為是鳥把它的身體、靈魂都獻給了這件事情。」
 
不知為誰而戰的老兵、為族人犧牲的靈鳥……Siki在作品中刻劃了各種征戰,「生活是無形的戰爭,雖然沒有血腥的畫面,但我們的靈魂無時無刻在爭鬥。」
 
「爸,四點了。」在都蘭糖廠3號倉庫工作室裡,Siki和三位木工師傅趕著隔天要送交的訂製長木桌,一旁獨自蹲坐玩著碎木塊的小男孩瞄著時鐘,站直小小的身體,安靜提醒接讀幼稚園的弟弟的時間到了。
 
這幾年,Siki的生活規律,朝七晚五,除了創作,還得接送兩名年幼的孩子們上下學、打卡上下班地趕工能賺錢的大型傢俱。這位長期注視著部落,將身體、靈魂都獻身的藝術家,還揹負著家庭壓力。Siki近期展開的系列作品是台灣黑熊,他坦承,不只因為黑熊族群稀少處境艱難如原住民,也因為造型討喜,市場接受度高,「生活即戰爭。」他說。

註:Pakarungay 是台東都蘭的年齡階層之一,屬於青少年組,是服務年齡組織的預備組,負責雜役的工作,年齡約莫介於12至16歲間。
張慧慧
台北人,文字工作者,大學念中文,研究所觸及視覺藝術,職場則投身表演藝術領域,覺得文學、藝術最終都得回到自己。閩南、客家混血,但童年時常被陌生人指證歷歷擁有原住民血統,或許長在這片島嶼上的我們或多或少都是來歷不明的雜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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