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一年以來,我跟杜逸帆討論的,包括新聞議題的藝術性轉化、獨劇的身體觀、場域理論(field)、策展大綱的操作等,再者討論最多的,是那裏的山、那裏的人如何突破宰制的生存實踐。我們其實都是外地人,對於那裏的人文有種曖昧不明的橫膈,身入其境時,面對因山阻隔的部落,莫名地被個體的孤獨感深深吸引。隔裂是這次生產製作中很深的感覺,即便是同一個部落、同一個民族,卻因為山、輸送帶、礦區、國家法令、流籠等阻隔,讓身處在富世村的居民面對不同的生存現況。
製作影像的過程中,強烈的視角看似解剖他人,卻是解析自己,最終形成獨劇的自白陳述。杜逸帆拍攝5位族人,以一種接近行動研究的方式參與和紀錄富世村的居民勞動,並述說他在攝影的過程中,被攝者的關注點與鏡頭看不見的私己心情與負荷。他也刻意去掉被攝者姓名,《gmeguy jiyax偷時間的人》、《gmeguy btunux偷石頭的人》、《gmeguy tm samat偷打獵的人》、《gmeguy slaq偷泥土的人》及《gmeguy dxgal被偷走的人》5件錄像分別表達的是「回歸傳統生活的族人」、「礦場工作者」、「獵人」、「農夫」與「地景風貌」,與劉曉蕙的《山不見山》6支影像作品呼應,從中看到的不僅是富世村生活的樣貌,也傳達人類與土地依存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