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接下來要做的大創作就很爽,每天都在高潮!」說罷哈哈大笑,笑完深吸口氣,「我會想哭耶,講到這個。過了兩年,我終於想清楚了,關於Smapux,關於我,關於我和這個傳統的連結,為什麼我長這樣,要做這件事……想通後好爽喔,好期待趕快放寒假開始創作」。
我們笑他說什麼念研究所以後改當老師,明明講到創作就天天高潮的人。他爆出的尖笑幾乎衝破屋頂,「那你就把題目寫成『天天高潮的創作者』好了!」
這時候的Dondon Hounwn東冬.侯溫,倒真符合江湖盛傳的形象了。早在這場訪問前兩年,就聽聞這位Truku太魯閣族藝術家的大名,東冬東冬,打鼓似響亮,本尊也光彩奪目得很,一年前初次在TAI身體劇場的工寮見他,一身和服外褂踩著木屐咖啦咖啦,幾個年輕人尾隨身後,竟有幾分大哥的味道,不過,這位大哥有微微的脂粉香,妝扮過的臉龐在漸暗的天色中格外白亮。
也因此,這天在銅門部落乍見一臉素淨、帶著粗框眼鏡的東冬時,我忍不住脫口:「第一次看見你素顏耶!」他聽了從容笑笑,很快和我們談起回到部落這些年,他如何在過往光鮮的藝術家單人外掛上,套穿另一件可裹罩更多人的大袍子,袍上有名為「Elug兒路」的藝術創作群體,也有東冬承襲自傳統的新身分Smapux。
從一個人到一群人,責任大了,承擔重了,質疑也多了,對於接下來要走的路,他了然篤定:「只要用當代身體、當代形式走回古老的道路,我們就會去學習」。
走回古老道途,因為數百年前從西部踏上未知、一路東遷的祖先們「還活在我們裡面,只是變成不同的形式。我們還是打獵,只是獵的是人的靈魂,用作品,而不是真正的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