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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尤幹.尤勞 Yukan. Yulaw

尤幹・尤勞 Yukan.Yulaw,來自 Mstranan Ulay(新北烏來部落)的泰雅族創作者,現任德拉楠民族實驗小學教師,長年深耕原民教育現場。自2020年起投入創作,作品以藍白帆布、現成物、編織與裝置為主要語彙,回應原住民青年在身份認同、族群敘事與文化傳承中的斷裂與流動。他的創作往往取材自部落日常與家人生命經驗,並透過空間構成與材料轉化,思考邊界、記憶與共感的可能性。Yukan 將展覽視為一種說故事的方法,關注觀者與作品之間的互動與連結,嘗試在當代語境中尋找屬於自己的藝術位置,並透過創作與族群文化展開深刻對話。

你來自烏來 Mstranan Ulay(新北烏來部落),現為德拉楠民族實驗小學教師,同時身為藝文創作者。能分享這兩種身份如何互為滋養?

其實這兩個身份對我來說本來就分不開,因為它就是我生活的寫照。我當老師,每天都會接觸到部落的小朋友,看到他們的樣子,就會覺得好像看到小時候的自己。我在學校負責一門課叫做「彩虹編織」,所以常常會跟孩子們一起做創作。在這個過程裡,我也會跟他們分享我自己的作品。也因為這樣,當我進行自己的創作時,就會把我在部落裡看到的一些生活狀態,或者是一些感受,融入到作品裡。

雖然題目是問「滋養」,但對我來說,它其實就像呼吸一樣,是我的生活的一部分,是很自然地串聯在一起的。我覺得我的創作也不完全只是藝術,而更像是一種方式,一種可以連結部落、連結我的生活的方式。

從 2020 年起,您陸續發展帆布編織、影像、薯榔染等媒材,並觀察弟弟生命作為素材。您如何看到「家庭/弟弟/家鄉故事」成為創作核心?

其實可以觀察到,我的作品裡面有很多是關於弟弟和生命的探索。家庭、弟弟,還有家鄉的故事,慢慢成為創作的核心。我大概是從 2020 年開始比較投入在創作上,開始摸索自己的方向。那時候發現,靈感其實就來自我最熟悉、最貼近生活的地方。我把弟弟的生命經驗當作創作素材,是因為我覺得這樣的故事更真實,也更有情感。他在成長過程中的掙扎、他對自己身分的尋找,其實都反映出很多原住民青年正在面對的課題。

比起比較抽象的「部落」或「家庭」故事,我更傾向從具體的生命經驗出發。因為我相信,透過這些小人物的生命經驗,我們其實可以更深入地去談部落生活、家庭情感,甚至是身分認同。所以對我來說,從弟弟的故事切入,是我在尋找創作主題時一個非常重要的起點,也是一種回望家鄉、凝視身分的方式。

《織,造的邊界》以藍白帆布系為核心語彙,呼應天氣包、人、文化間的「邊界」。您如何看待編織作為一種語言或身體性詮釋?

藍白帆布的確是這件作品的核心,也可以說是它的靈魂。那我想先談談為什麼會使用這個素材。主要是來自我的觀察:對族人來說,藍白帆布在部落裡面是非常普遍的東西。可能因為它便宜、輕便,又防水,所以在日常生活中隨處可見。從婚喪喜慶到各種大小活動,都會看到它的出現。它或許不是我們傳統意義上的織品,但我覺得它已經變成一種當代部落生活的符號。所以我選擇把這個素材進行解構與重構,用來講述一個關於「邊界」的故事。

講到編織,其實對我來說,它不只是一種技法,而更像是一種身體的語言。因為我媽媽非常喜歡用「雙平結」來編織,我這幾年常看到她用這個方式做窗簾,或是勾針編織的作品。所以我也跟她學了這個結的做法,然後把它運用在我的創作裡。我想透過這樣的方式,把一些「看不見的邊界」織出來。這些邊界是什麼呢?例如,我作品裡談到從泰雅族的遷徙歷程、我自己的性別認同,或是人與人之間的距離,這些對我來說都是看不見、卻很真實存在的邊界。透過編織,我試著去連結、去跨越這些邊界。我覺得「編」這個行為本身,就是一種非常直觀、非常身體性的表達。我也希望,觀眾在觀看這件作品的時候,能夠感受到那種連結的可能,或者是一種流動而帶有張力的情感。

在這次作品三個裝置的面向中,您如何從地理、性別、集體共創這些不同「邊界」,探討當代原住民青年生活中的微小張力?

我就照順序來分享。第一個裝置,是關於「遷徙」這個主題,也就是對「地理邊界」的探討。它讓我回想到我們以前部落的遷徙方式,像是我們跟著河流的流動,或者根據傳統領域的路徑去遷移。我在作品中透過一種像「流域」的空間感來重現這個遷徙的經驗,也是在思考地理邊界如何影響我們的身體移動和歷史記憶。
再來是性別的部分。會看到我在作品中使用了「鐵架」或「燈罩」這類的結構。那其實是希望透過這些元素去談一種「非單一性別規範」的狀態。像藍白帆布這個材料,對我來說它是比較粗糙、比較剛硬的,也因此給我一種偏「陽性」的感覺。但我選擇用細緻的編織方式去處理它,讓它在視覺和觸感上都能展現出一種流動的、柔軟的特質。這樣的處理,就是我想用來打開性別想像,去回應不那麼被規訓的性別身體狀態。

最後是「集體共創」的部分。我邀請了大人和小孩一起參與創作,每個人畫的一道線、留下一個痕跡,最後都一起被疊加到作品裡。我希望透過這樣的參與,打破藝術家與觀眾之間的界線,也打破年齡的限制。大家在這個過程裡面可以互動、碰撞,甚至找到屬於自己的創作方式。我其實不確定這樣的做法最後能不能真的完整表現出「微小張力」這件事,但我很期待在這樣的共創過程中,我們彼此之間產生的對話、磨合、甚至一點點不確定性,那些都是我覺得非常珍貴的部分。

烏來族群自古以溪流為徙居之路。您在創作“流動的織網”時,是否有意將文化、族群記憶的流動感具象化?

嗯,其實是有的。對我們來說,河流不只是一種滋養生命的重要資源,它在文化與地理層面上也有很深的意義。就像我前面提到的,關於遷徙,對於泰雅族(Atayal)族群來說,河流就是我們遷徙時會依循的方向。所以對我而言,河流本身其實就是文化和記憶的載體。
 
在創作這件作品的時候,我的確有一個很明確的企圖,就是希望能夠把「河流的印象」具象化,轉化成一種視覺的語言。如果看過我的作品的話,會發現它並沒有一條明確的邊界,它是不斷放大、延伸的,對我來說那就很像河流,綿延不絕、一直往前流。
 
我選擇用藍色與白色交織,也是在視覺上去呼應水流的意象。而這樣的交織,其實也象徵著不同族群之間的交融。我說的族群,不只是不同部落,也包含像打壓語中有很多方言別,不同的語言、不同的思想,它們彼此之間就像水流一樣匯聚在一起,交會、變動。
 
我希望觀眾在觀看或走進這件作品的過程中,能夠感受到那種不斷變化、不斷流動的感覺。因為對我來說,文化本身就是流動的,從過去、當下、一直到未來,它不會停在某一個地方,而是一直往前走的。所以我也想透過這件作品,去思考我們的文化與記憶可以怎麼被傳承,或者怎麼被重新建構。它不只是保存,而是活著、會變動、會延續下去的東西。

你如何理解「族群遷徙不只是地理上的移動,而是身份在現代社會中的重新編織」?這樣的觀念如何反映在作品中?

關於「身份上的編織」,我想了一下。遷徙這件事情,表面上看起來是從 A 點移動到 B 點,但對我來說,「身份認同」的過程往往不像這樣線性地從一點到另一點。它更像是在過程當中不斷地重組與重新定位,有時候甚至是一種來回拉扯、反覆編織的狀態。
 
其實,我在使用藍白帆布創作的過程中,每一次都要經歷「解構再重構」的步驟。我會先把整塊帆布裁剪開來,再用編織的方式把它重新組合成另一個形象。這個「重構」的過程,對我來說就很像是身份的變化與再定義。我發現這個製作過程其實也回應了我對身分的感受:我們的身份不再是固定不變的,而是在文化、環境與個人經驗的交織中不斷變化。帆布這個材料本來很日常,但當它被解構、重新組合,它也變成了傳遞文化與身分意義的媒介。這樣的經驗,其實對我的創作和策展都產生了很深的影響。因為它讓我體會到,身份認同不只是個人情感,更是我們文化記憶的一部分。這些重新編織的過程,讓我在作品中不只是表現形式,而是在說一種文化如何被重新理解與延續的方式。

你曾提到「藝術原本離我很遠」,直到協助佈展、進入創作後才意識到它能成為文化記憶與身份的載體。回頭來看,這段經歷對您現在的創作與策展有何影響?

對我來說,「藝術家」這個詞本來是蠻遙遠的。我大概是從 2017、2018 年開始協助布展做一些展覽的工作,才慢慢接觸到藝術這個領域。那時候我發現,對耶,藝術其實不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東西,它不應該只是一種很「學術化」或「精英式」的存在。特別是當我親手去做編織、開始處理材料、讓這些東西變成一件作品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原來藝術對我來說,可以是一種方式,去回應、去承載,甚至是去轉化我對文化記憶與身份的思考和感受。我不敢說自己在這個過程中成熟了多少,但至少我學會透過創作去面對自己的生命經驗,然後試著用一種比較生活化、也比較「我自己的」方式來創作。我沒有刻意模仿誰,也不想複製誰的風格。
 
無論是在策展還是作品呈現上,我都會刻意去設計一些讓觀者可以參與的方式。因為我一直希望,藝術不要只是我自己的事,也不要離觀眾那麼遠。我希望它能夠成為一個可以靠近、可以對話的東西。讓觀眾可以走進來,跟作品互動,甚至從中看到我想要傳達的故事,然後再把這個故事帶出去,傳遞給更多人。

你選擇藍白帆布作為主要媒材,它既熟悉又被視為「非傳統」。這樣的選擇是否反映了您對於當代原住民青年身份的某種觀察或回應?

嗯,都我覺得這個問題很好,雖然剛才前面好像已經有稍微提到過,但我還是想再補充一下。因為我在選擇創作材料時,其實是有刻意去思考與設定的。我特別想要回應這種「非傳統但又熟悉」的感覺。當我在尋找創作素材的時候,藍白帆布這個東西讓我覺得很適合——它不是傳統的織品,卻非常貼近我們當代的生活。這就回應到我對「身份」的思考:我們這一代原住民青年,一方面在努力學習自己的文化傳統,另一方面又生活在一個現代化、都市化的社會裡。我們常常是在這兩個脈絡中來回穿梭,也必須在其中不斷地適應與創造。所以,我選擇藍白帆布,是想用這個素材來打破「傳統」與「非傳統」的二元對立。我不是想證明什麼,而是想去探討:即使使用的媒材不是所謂的「傳統」,我們依然可以講述有力量的文化故事。
 
透過這樣的創作,我們可以去思考,在傳統與當代之間,我們要如何找到自己的位置,甚至創造出屬於我們這個時代的身份認同。我覺得這或許就是我在尋找的一種創作語彙,也是一種可能的泰雅族美學。

以「織」作為行動,從流動、性別到共創,探索邊界的消融。這種織的手法與編碼,是否也回應當前社會上原民、性少數、弱勢身份所處的邊緣狀態?

其實我前面也有提到,對我來說,編織這個行為不僅僅是一種技法,它更像是一種「編碼」的方式。我試著把我想說的故事、我的觀察,以及社會的各種現象,用編織的形式組織起來、串連起來。

在這三件作品中,我分別探討了地理上的流動、性別認同的模糊,以及集體共創的可能性。這些議題其實或多或少都跟社會中某些「邊緣狀態」有關。例如,我自己是泰雅族,在現代社會的主流框架中,有時我們的位置就是比較邊緣的。同時,身為年輕世代,我們也常常在傳統與當代之間遊走,時常要面對自我定位的掙扎。我希望透過作品,去打破那些看不見的邊界,讓人看見:原住民文化不只是課本裡的歷史,它是一種仍在流動、仍在變化的生活方式。

針對性別的部分,我覺得藝術是一個可以「溫柔地碰觸」敏感議題的媒介。我在作品裡也嘗試去暗示、去討論關於性別認同所受到的誤解或惡意,這其實也連結到我個人某些比較邊緣化的性別經驗。我相信,無論是什麼身份,每個人都應該被看見、被傾聽。我希望我的作品能夠成為一種連結的媒介,讓大家願意靠近、願意對話,甚至願意拆解原本的偏見與隔閡。對我來說,編織是一種溫柔但有力量的行動。不只是幫邊緣化的身份找到出口,它也創造了一個方法,讓文化與被忽視的議題在當代社會中有被接納的可能。

我的創作一直都是從生活與個人經驗出發,關注原住民與邊界議題,也希望透過這些故事,讓更多人感受到:我們的聲音並不孤單,我們正在織出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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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採訪|milingan batjezuwa 
  編輯|milingan batjezuwa 
  圖|林靜怡、JC 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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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場次|  8月15日 (星期五) 19:00-20:30、8月16日 (星期六) 19:00-20:30 (兩場皆有演後座談)
|演出地點| KIRI 國際原住民族文創園區 (桃園市大園區大成路二段100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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